川之灵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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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看王维】悠然向终南,归去又来兮

🍑完整版!码字码到哭(´;︵;`)


🍑被迫征文


🍑被迫文艺,你懂的


🍑谢您不弃,努力产粮ing


【壹】  回想不惑之年,实则有惑



    撑着细杖,布履下轻踩着是窄窄的林道,你闲赏着只为一己绽开的美景,慢享着自己心中最喜的生活。



     又一次想起自己的前半生,你不觉一笑,心酸五味杂陈。



     “虽是起起落落…但也起码也算是充实吧……”



     “可…真的…充实吗?…”你轻轻抬脚,轻踏到面前野草旁边的尘土上。



     你放空双眼,深吸一口气。

 

     这四十多年,起起落落,见到不少浪头激昂响,也见到不少暗潮涌动薄,心悬起来又坠下来,如今一把年纪,真的是累了,承受不下那么大的折腾了。



      “可是…我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呢?”你抬手,轻扶额,轻皱眉,一后仰头,坠入回忆之海…

 




【贰】  也曾胸怀热血,也曾孤独至苦



     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作为王府长子,在这般诗书音律熏陶之下,从小便习的是最佳的绘画音律,从小便颂的是最好的诗书歌赋,从小便担的是最重的希冀。虽旁人有道你打小便富贵幸福,衣食无忧,好不幸福;也有道你执着文集,埋头诗书,实则孤独。可你却不然,起码也是幸幸福福,虽苦也甘。



     风云不测至,变故天降灾。九岁意外丧父,母亲变卖家产,但这也并没有挡你读书的步履,与家弟一同以聪明过人晓知于众人,断的了瓜熟蒂落,听得出霓裳断章,书的了潇洒豪情,画的来青山水清;三五破瓜,一句“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你便凭着壮志凌云的文笔,兼带几点音乐美术造诣,早早便被青眼眷顾,也算是才华早显了吧…



     可毕竟早年离家,重阳登高自然更加感受更深,怀乡思人,你十七岁《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一首,怀人思人,触景生情,漂泊孤独被无穷放大,思念之情吞噬了还是个孩子的你,心再痛,却还是要迈开步子走下去,出来了,就没有了回头的回答。



     “也许…心痛也是…一种动力…?”你又苦笑。




【叁】  信天生我才,必得君青睐



     也曾二十有一便一战成名,蟾宫折桂,也曾身骑白马,看尽长安花似锦,何其风光。你也曾是开元九年最才华横溢,风华正茂的状元郎,你也曾无比自信的昂头,眯眼看去,眺望前途一片阳光大好…



     只是…只是…



     喜提状元也可谓是年少有为,明明可以青云直上,九天揽月,一展鸿鹄志在天…偏偏是这个太乐丞,这个负责皇家歌舞与音乐的小官,偏偏是伶人舞狮一事,“黄”狮子一只,直接被无情抛到济州参了军。



     一个笔墨才子,到了一个天天不知明天尸首何处的军营…这是怎样的转折啊!……



     单说古来柳营男儿多为国征战一方,忍得了寂寞,受得了恶劣,面得了死亡,要说为国泼热血,守得一方天下清平又何妨不是每一个大唐儿郎的夙愿呢?



     但是,初涉官场便受挫,却还依旧稚嫩天真的你,还曾相信官场和睦的笑话;那时你还相信,真正要守河山大好,四海太平,不只只要戍边镇疆,而是要跳入天子的智囊,真真正正用自己学识,为这个国家倾尽热血,燃烧尽自己,护得一方黎民安定生活,一国蕃昌荣华稳立于华夏大地。



     “呵…那时候也是天真啊…”你苦笑着摇摇头。



     “也对…谁没有一个年少轻狂,踌躇满志的少年呢…?”

     “挺好,当时也算是曾有过希望的。”

     “但是,最后还是心灰意冷了……”

     你摸索着寻到一处枯老的树桩,移步展衣坐下。



     “看透了,也就会放下了的。对吧?”



     “可真的放下了吗…?”

    




【肆】身虽由我命不济,屈身应和为生存



     答案当然是——放下过。只是最后…又相信了一次吧?



     为什么又相信了么?是不甘呢?还是仍有希望?



     参了军又怎样?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粮的职位,清闲无聊倒也不算什么,但是这种莫名的卑微感,你不会不放在心上的。毕竟也曾是个春风得意的状元郎,突然一下落到这个远离都城的行伍之中…最初的你,近乎是崩溃的。



     你不会知道,你的被贬,也许就是皇帝对岐王的猜忌的的结果,原因也许就只是因为,你,负责的就是歌舞的安排,岐王醉醺醺的胡言论语你也拦不住,覆水难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直白的讲,你就被直接安排成了一个——祭品。



     崩溃却又无可奈何,无路可逃的日子里,只有默默忍受这难以吞下的孤苦之果。



     无论是大落的落差之感,还是久客不归的相思之苦,亦或是对未来人生的无声叩问,还有太多太多压抑与挫败……真的太多太多了,也真的太重太重了,一次次把你曾经也热血过的心,每当想重新狠狠跳动起来的时候,又一次次狠狠把它一把按下,压制住……



     果子太苦,生活不易,可是日子还是要过过去的。你只不过是麻木罢了,渐渐也清醒了不少。或许可以说是成熟了,看开了。



     你不由得又想起来了当年的无奈之举…无论是迫于压力,逢迎,还是自我献身放流,常理说来,当时正直的你应该是极其厌恶这种谄媚的迎合的。但是为什么当时你还是接受了这样命运?



     可能是因为公主她的确还是很欣赏你的音乐造诣,可能是因为她的确比起来以酒消愁尽兴的太白更加偏爱着文质彬彬又诗画双全的你,可能是因为你的“妙年洁白,风姿郁美”在当时的大唐无双无人能及…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没有眷顾你的才华,你也许…也会这样做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



     你明明那么自信优秀,那么年轻气盛,为什么会甘心围在女人周身,乖乖巧巧的做一个…面首?



     “为了生存。”你坦然回答自己。



     这个问题自问自答了多少次,你也记不清楚了。回答变了又变,但是最后终于固定了下来。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在官场沉浮中,在这浪涛汹涌的宦海里,落了水也可以有个木板可以抱住留一条小命,就算卑微地苟延残喘,总比一口气咽过气要好。



     其实,你从一个意气风发却又略显天真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熟谙世事人情冷暖,驾轻就熟了的稳健青年。教会你成熟的,不只是年华似水,不仅是起起伏伏,不全是得得失失,更是这个残忍的现实。



     你肯定不知道,九百多年后,明人会把你这种成长,称你为“晓人”,因为“才人经世,能人取世,晓人逢世,名人垂士,高人出世,达人玩世。宁为随世之庸愚,无为欺世之豪杰。”晓人逢世,世事洞明,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渐渐知道了,真正进入官场需要的多元能力是什么,更加现实务实。



     出于生存,这样的选择并不太过分。毕竟,那时的你,有才,但并不有财。而财从何来?毕竟无法空穴来风,便只好——姑且抱住“富婆”的大腿,以求安稳。



     但这种攀附的代价也是很大的,但是起码还好,拔得头筹后的甜头尝的也不少了,风光过后的重创也承受的不少了,你偷偷与心爱人喜结连理,试图躲避公主的控制,躲进小家安稳度日。



     而很幸运,你做到了。




【伍】只是命运太捉弄,浇灭心火太无情



     唯一一件聊以自愈的,也许就是自己那个最契合的结发妻子了吧…青梅竹马却又分离,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一个轮回的聚散离合,终于换来了枕边一个你,也许还是挺令人慰藉的吧。



     可是,又是一个可是。命运弄人太残忍,仿佛你那刹那的幸福就像一道划破亘古长夜的流星,瞬间的美丽却无法永远陪伴的失落——喜逢大赦,便匆匆辞了职回了家乡,去迎娶你最爱的人,本来琴瑟和鸣一片温情幸福,妻子却在在婚后第二年,因难产匆匆离世。甚至,你们的爱情结晶,都还没有来得及看见大唐的日月星辰,听到鸟语人言,嗅到花沁菜香。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



     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啊。



     命运简直就是和你过不去。非要在你痛苦的时候,在你的伤口上敷上一贴良药,却在你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一把揭开膏药,狰狞地撒上一把盐巴,还要你笑着活下去。



     残忍,残酷,惨无人道…无论生活,还是仕途,更是人生,都太残酷了,对你,一个即将而立之年的青年。



     所以,突然,就醒了,就成熟了。不再相信仕途坦荡荡,不再相信拼搏有未来,不再相信一切回长留……看清了这世路艰险的你,终于成为了与那个曾经奋进激昂,无所畏惧的少年截然不同的你。



     一首《红豆》,道尽了对她(他)的思念至苦“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一只红豆,信物一件,带去我的思念,到你身旁,在你耳畔细语——勿忘我情。



     谁道你脆弱不堪命运一击?



     不过是太多次失望的累积,一次次重击,一次次大起大落,太沉重,你无法承受了……心中火星消弭的日子,你受够了。



     也就在这段极其痛苦又极度孤独的日子里,避世归隐的念头早已开始了潜滋暗长。你虽不觉,但日见其长。



      “原来早在那时,我就有了如今的心思啊,不是偶然啊。”你掸了掸白袍上的草屑,认同自己般的点点头。



      打理打理了后,你仰起头,眯眼看着这山上的草木葳蕤。



      “一个人生活久了,连看草木,都觉得无比怡人啊…”



      “可是…既然都看开了,为什么不直接就归依山水之间,过着悠悠闲闲的隐居生活呢?怎么会又出山了呢?”你自己也有些迷茫。



      “对,是因为张大人。”






【陸】皎月妙眼把珠识,仕途希望得重回



     “张大人啊,好久不见了呢……”



      张大人的出现,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你的迷蒙前路,如同一道闪着银光的利刃,刺破你的失望迷茫,也正是这样的一泓皎月,才真正成为你再次走出山林,重新踏入宦海的勇气。



     开元二十一年终及宰相之位的张九龄,前半生也同你一般起起伏伏,他却也是越挫越勇,凭借出人的胆识,倜傥又不失开阔的视野和百折不挠的赤诚,才走上了一国之相的岌岌高位。一个人,堪比一部惊心动魄又无比励志的传记,带给你极大的震撼。你心动了。



     但若仅仅只有这般传奇的范本,还不足以撼动你早已打算归隐山水间的念头。



     所以真正动摇你的,其实还是世人皆知张大人的慧眼识人和珍惜人才的伯乐远见。



     已经三十五岁的你,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的内心和惴惴不安,写了一封信,寄给了你的希望——张大人。



    其实你也不知这封信是会石沉大海,还是会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可你还是愿意赌一把,哪怕前路不定,一切未知。



     很幸运,你这回赌对了,也跟对了人。



     你信中的赤诚与忠心,你的横溢的才情与深厚的文学功底,以及你与张九龄近乎一样的仕途坎坷,让张九龄都对眼前这封信的作者,充满了欣赏、好奇与期待。



     你很快就擢至右拾遗,官虽不大,但起码及近天子,未来升迁总要方便些。



     这一步走的很对很智慧,也许张大人的知遇之恩,也算是对之前的坎坷的一点治愈,让你还对跻身朝堂,重燃希望。



     在与张九龄的促膝长谈,彼此虽年龄差距略大,却志趣相投,情同手足,恍若手足之交。更值得一提的就是,你在张九龄府上,还遇到了另一个知己,相见恨晚,共同寄情山水田园间,世人称你俩为“王孟”。



     于是,一路披荆斩棘,突了瓶颈,硝烟挥来又去,从右拾遗到河西节度使判官,再到监察御史,再到吏部郎中,给事中……四年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终于杀到了尚书右丞,成为了张九龄的左膀右臂,成为天子身边一个重职,到达了一个起码可以实现自己抱负的高度。



     这一路看起来真的是顺风顺水,无比顺利,但也太顺了些,让你心里发慌。



     阴沉沉的天边阴郁悄悄翻滚,一口口无声无息的吞噬着天尽头的光亮。



     “原来,大厦倾倒,也是有预兆的啊……”你低声叹道。





【柒】破灭尽头,还有故人桃源



     本来一切都顺利的如同命中注定,可是,只因张九龄太早看出了安禄山的虎狼反心,苦心规劝天子,一腔热血换来的竟是误解和恶意揣测——无疑是一把无情利刃,划破了你最后的执念与冀望。



     小人得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曾经对立面的你。李林甫把你甩向大漠边疆,企图继续让你嚼食你“不识明主”苦果。



     于是,在翕张尘土,沙砾横飞的漠边,你一骑裹挟着苍黄,似一苇飘蓬,茫然地飘过居延边缘。



    一声雁鸣,横空袭来。你抬头,圆圆的红日正在静静的与你对视。滚烫火红的圆球儿给了你一片荒凉之中莫名的温暖与慰藉,仿佛在无言道:“我还在。”



    目光下移,一条滚滚长河呼啸着奔腾。绵绵延延,延伸到地平线尽头——尽头是一竖直上苍穹的孤烟,不偏不倚,阔然而大气。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你轻轻松齿,这景震撼了你。



     一个黑点从远方一点一点逼近,原来是侯骑来了。“都护大人已经到了燕然了。”



     你自嘲一笑,贬了便贬了,饱览此绝景,无憾矣!



     可是你不会想过,在这个死气沉沉的边疆,你还会遇到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和故友岑参、崔颢和高适!



     无疑这在边疆的时光,是你过得最肆意最恣畅的日子。他乡遇故知,哪怕天寒地冻,抑或是酷暑难耐,纵马处咫尺也天涯。



    “那时真可谓是桃源生活啊。”你想着竟轻轻笑了几声。




【捌】归来又去兮,放心终南间



    开元二十八年,是一个黑暗的年份。



    崔希逸蒙奸人陷害,浩然背疽复发殒命,你最敬重的张大人,也在家乡安然与世长辞。



    至交逝去,奸臣当道。这个朝廷,你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人已到中年,实在是折腾不下去了。漠然悟明白了太多,拜个佛陀依了去,寻个终南山陲,守在山林水间,过着不啖珍馐却就田园的素日,耳目也倒是清净。



    你揉揉长时间坐定有些酥麻的双腿,拈起肩上一枚叶,托在手心,拂去了尘。



   在终南的日子,惬意随性,很舒适。



   间或漫行入山中,踏向水流尽处,俯身觅源头未现;间或疲乏坐定,仰观轻云薄雾飘忽。俯仰之间看的是景,更是一种看来看开俗尘的畅然旷阔。



   至于偶然间邂逅的山林老翁,相与笑谈山水之间,即使忘却了时间,又何妨!未兴不归矣!



    兴来则漫步乐览空山胜景,尽管难免有孤寂杂陈缠身,但既然心意已决,归去良久终觉今朝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便愿放尘念于山环水绕,自得其乐不违己,悠然自在向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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